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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新電影《赤壁》燒得火熱。

拜日本電玩及動漫畫產業推廣所賜,三國幾乎是國內外大多數年青一輩最為熟知的一段歷史。不過對我而言,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。無論是春秋戰國、楚漢相爭、隋唐更迭、五代十國,任一英雄輩出的年代,對我而言都是有吸引力的,大概只有不讀書光打電玩的才只知道三國,而搞不好還分不清三國志和三國演義的區別。

但是提到三國,我卻總不由自主地想起陳某在其漫畫《不是人》中的一段話:
『知人善任,先帝帳下魏延成棟樑
  抑才貶能,孔明軍中文長變廢將』

陳某雖是一漫畫家,但是這一小段話,卻是有其哲理的
同樣的一個人,為何在不同人的領導下卻有著不同的表現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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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矩是隋唐之際的一位重要的政治家兼外交家
在我們國高中歷史課本上,幾乎沒有提到他的名字

我在大一時讀了柏楊版資治通鑑時才知道這一號人物的存在
他一生事蹟,在英雄輩起的初唐時代,其實並不顯赫
但是他的行事風格,卻讓我有了不少感觸

不少史家認為,裴矩是導致隋僅二世而亡的重大關鍵人物之一。

《隋書》記載:『然承望風旨,與時消息,使高昌入朝,伊吾獻地,聚糧且末,師出玉門。關右騷然,頗亦矩之由也』

《資治通鑑》亦載:『自由西域諸胡往來相繼,所經郡縣,疲於送迎,糜費以萬萬計,卒令中國疲弊以至於亡,皆矩之倡導也』

《新唐書》更直接點明:『裴矩,其奸足以亡隋』




然而真正讓我動容的,卻是司馬光小評的六字:

佞於隋,忠於唐



裴矩歷北周、隋、初唐,三朝為官,豐厚的政治經驗,使他個性全斂,也養成了迎合君主的生存策略。煬帝楊廣曾當眾臣面誇讚道:『裴矩大識朕意,凡所陳奏,皆朕之成算,未發之頃,矩輒以聞;自非奉國盡心,孰能若是!』可見得裴矩極擅揣摩皇帝的心思,而煬帝本為好大喜功之君,大臣多諂媚者,由此看來,裴矩拍馬屁的工夫實在厲害。

至李世民即位,因有鑑於前朝亡國教訓,認為君主應虛懷納諫。裴矩的馬屁功夫沒用了,也學著順應潮流,一改於隋朝為官的作風。

《大唐新語》記載,唐太宗聽聞有官員貪財受賄,便暗中派人試驗,果然有人受絹一匹。太宗大怒,欲斬。裴矩上書:『為吏受賄,罪誠當死。但陛下使人遺之而受,乃陷人於法也,恐非所謂「道之以德,齊之以禮」』太宗乃赦其罪。

《資治通鑑》裡更詳述,李世民為此事當眾表揚裴矩:『裴矩能當官力爭,不為面從,倘每事皆然,何憂不治?』



在不同的朝代,侍不同的君主,裴矩表現出不一樣的政治作風。

司馬光著書至此,更是感慨無限:『古人有言,君明臣直。裴矩佞於隋而忠於唐,非其性之有變也。君惡聞其過,則忠化為佞;君樂聞直言,則佞化為忠。是知君者表也,臣者景也,表動則景隨矣。』

不免令人想起『正人先正己』這一句話。

同樣的一個裴矩,在楊廣手下時是個逢迎拍馬的混蛋,但在李世民手下時卻是個敢言直諫的能臣,佩服裴矩那種圓融的處事風格外,是不是也讓我們有所警惕?上位者的統馭能力將會影響居下者的作為表現。

而更令我佩服的是李世民。像這麼一個前朝奸臣,新任君主大概十有八九會在即位後直接斬立決。即便再寬厚,留其小命,也不可能再重用。但是李世民這一代名君卻選擇把這樣的奸臣留在身邊,更有本事讓他成為成就自己文治霸業的能臣之一。這樣的氣度和慧眼,又有多少領導人辦得到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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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下賢才,自足供一代之用。不患世無人,而患不知人;不患不知人,而患知人而不能用。知而不善用之,與無人等。

不是蜀中無大將,而是諸葛孔明無識人任賢之才啊!


(25.JUL.08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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